香港病入膏肓 「截肢」求活路
香港病入膏肓 「截肢」求活路

本文作者為言論自由行行政總裁黃永

 

修訂《逃犯條例》後續衝擊是一場「作用力Vs反作用力」的政治角力——宏觀層次自然是中美貿易戰的短兵相接;特區層次則是一方銳意「攪炒」,另一方則以武警壓境——特區政府在一國兩制居中協調的角色,在剛過去的一個月並不存在,彷彿可有可無。

 

恍如「植物政府」 難滿足5訴求

 

既如是,示威者向這個欠缺政治能量的特區政府不斷叫囂「五大訴求,缺一不可」的時候,到底還有甚麼意義?若以「植物人」作比喻,如今的特區政府猶如一個「植物政府」:縱使仍有生命,且一切維生系統大致正常,但腦幹接近死亡,而阿爺卻不准拔喉,於是這副軀殼只能吊命撑下去(預計尚有3年壽命)——對着一個植物人高呼大叫,要求她立即行得走得,還要做出5個高難度動作,未勉強人所難。

 

或許有人會如此辯駁:明知大聲叫喊,只能躺着的植物人接收得到也不會有任何動作,但提高聲浪讓ICU(深切治療部)外的阿爺聽得見,到時「五大訴求」便有機會實現——可是甫一轉眼,只見部分人對植物人拳打腳踢,甚至放火燒病床!謂與其救不活,倒不如攬炒算了——由此作用力產生反作用力:阿爺立即派出「保安人員」鎮守房門外,出事的話便隨時出擊。

 

某程度上,對着如今的「植物政府」要求這樣那樣,跟在病榻上的植物人說話,也許沒有多大分別。植物人的手指頭如果能動一下,便已經算是奇迹。否則一切依舊,照原有系統運作——這正是為何財政司司長8月15日提出的紓民困措施,皆為舊瓶新酒,相對保守,純屬knee-jerk本能反應,紓困措施?特區政府從來就只得這幾道板斧。

 

完成一項得一項 善終勝攬炒

 

香港病入膏肓,特區政府的失算毫無疑問十分明顯,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因應這個植物人的狀態提出要求,目標是能夠完成得一項得一項,方為實事求是——就算最後真的攬炒而集體失救,現在開始去規劃「安樂死」,望可善終,做定心理準備,亦未為過。

 

治重病,首先要把腐肢切除——雖然目前已經有不少人指出,目前的騷亂早就和修訂《逃犯條例》無關,香港市民只是把過去諸多不滿,一次過借題發揮爆發,但是即使這樣,為今次的「《逃犯條例》修訂草案」正式劃上一個句號,至少可以把之前市民對「送中」的憂慮,跟其他不滿切割開來,令往後的施政報告能夠更為聚焦,而毋須繼續活在反《逃犯條例》修訂的陰霾之下。

 

可是,恍如植物人的特區政府不可能有大動作,去信立法會要求恢復二讀,正式撤回條例;而單靠特首不斷強調「The bill is dead」,亦不能令香港市民清楚感受得到,事情終歸可以劃上一個句號,那當如何解困?

 

上星期陳弘毅教授和梁美芬議員就這點提出了一個新的答案,或許可以令這個「截肢手術」有機會成功。他們提出的方法,以普通法中的「合理期望」(legitimate expectation)為基礎,並引述了大量案例,指官員的公開講話在法律上會對政府有實際約束(即legally binding),從而令政府不能作出一些跟官員曾經公開承諾的相反行逕。套用在《逃犯條例》修訂一事當中,行政長官公開多次表明「修例已經壽終正寢」,其實等同有足夠證據令市民有合理期望,該條草案不會在林鄭月娥的任內再提交立法會審理。

 

宜表明 壽終正寢具法律約束

 

要令「植物政府」的手指頭動一動,好讓市民明白特首已盡力滿足「五大訴求之首」,林鄭不妨考慮公開表示,她完全明白先前所說的「《逃犯條例》修訂已經壽終正寢」,以及「The bill is dead」,不單止是政治表態而清楚了解具法律約束力(legally accountable),那就已經算是為特區政府就「第一訴求」,再往前多踏一步——那怕有些人仍然會不收貨,但此乃目前特首可盡力的最後一着:恍如身陷大火之中,沒有救火車,但找到最後一枝滅火筒,還是會奮力撲救。

 

按上述思路推演,香港人會不會接受這次「截肢手術」,為「修訂《逃犯條例》」這部分來個了結,至關重要——心理上願意走出第一步,才有機會繼續談另外幾個訴求——假設市民整體反應良好,行政長官應當順藤摸瓜,承諾會北上把港人的期望帶上中央,表現出自己始終是香港人的代表,懷着特區可維持一段長時間和平的期望,爭取重啟政改:因為改變制度,方能改變本港結構性的問題。

 

當然,香港人也有可能抗拒此「截肢手術」,一直把五大訴求捆綁在一起。如是這樣,則我們不得不為香港的善終有所準備,望能在攬炒之下仍可安樂死。

 

深圳或試推普選 港恐無限延遲

 

其實中央經已表明深圳可逐漸取代香港,上月國務院公布的《關於支持深圳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行示範區的意見》中,除了經濟和城市規劃上的建議,關鍵在於中央願意在深圳推行民主——換言之,中央有可能按照「人大8.31」框架,未來先在深圳實行普選,而把香港的普選時間表無限推遲!

 

在此最壞情況下,香港的安樂死,似乎就是任由功能組別榨取特區的剩餘價值,而一般市民以後亦只能依附權貴,貧富懸殊必定加劇,不能融入此制度者,便得依靠救濟而不能透過教育來增加自己上流的機會。

 

原文轉載自《經濟日報》 2019年9月2日


原圖:RTHK

(本文純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港人講地』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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