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按黎指示訪問林榮基及彭定康以催谷更多人上街遊行 張劍虹:《蘋果》部分收入用作支援反修例活動
【黎智英案】按黎指示訪問林榮基及彭定康以催谷更多人上街遊行 張劍虹:《蘋果》部分收入用作支援反修例活動

黎智英案今日(19日)踏入第13日審訊,繼續由從犯證人、壹傳媒前行政總裁張劍虹出庭作供。張劍虹提到,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為催谷2019年反修例遊行,先指示張採訪遠走台灣的前銅鑼灣書店店長林榮基做頭版訪問,之後嫌效果不夠熾熱,再透過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訪問前港督彭定康,務求催谷反修例遊行人數。案件押後至下周二(23日)再續。


控方首先向張劍虹展示黎智英於2019年4月轉發的WhatsApp訊息,要求張聯絡林榮基。張劍虹稱,當時林榮基因為曾在內地被拘留,返港後律師何俊仁為林召開記者會,林其後沒有返回內地,並遭內地通緝。張劍虹指,黎智英想找到林榮基在台灣的身處位置及聯絡他。


控方續展示,黎智英於2019年4月26日轉發的對話截圖,當中提及兩個人名,分別為林榮基及廖中仁。張又稱不認識廖中仁,但從該訊息內容推測,廖是香港電台攝影師。截圖顯示黎智英曾向廖中仁傳訊息稱「我們會用林榮基的新聞催谷廿八號大遊行,但要做頭條必須有林的電話訪問,請與林促成此事……」。 


張劍虹續稱,當時黎智英傳送截圖,是希望用林榮基的新聞去「谷」遊行,而張當時亦因公幹而身在台灣,他回覆黎智英,指台灣同事已經在找林榮基及嘗試聯絡,後來張與台灣《蘋果日報》同事去採訪林榮基,事後向黎智英匯報。張又稱他訪問林榮基後自行寫稿,把稿件傳送予香港《蘋果日報》總編輯羅偉光及台灣《蘋果日報》社長陳裕鑫。張指示羅偉光盡快把稿件在《蘋果日報》網上版發布,另提醒香港《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黎智英希望以林榮基訪問「做頭版」,用來催谷「428反送中遊行」。張其後向黎智英匯報稱「老闆,訪問完成了」。


張劍虹又指,他撰寫此訪問是按黎智英指示催谷更多人上街遊行,而林榮基以過來人身份,講述他自己「被壓迫,迫住要離開自己家園,所以佢都呼籲香港人上街遊行」。


控方其後再展示黎智英於同年4月27日傳送給張劍虹的WhatsApp訊息。張指,黎智英當時認為林榮基的新聞對催谷遊行有些幫助,但仍不夠熾熱,想找辦法再催谷。控方續展示WhatsApp訊息,顯示同日黎智英轉發自己與「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之間的對話訊息。張指,黎找羅傑斯想請對方訪問前港督彭定康,講有關逃犯條例的意見「目的就催谷4月28號嘅遊行」。


張劍虹續稱,其後黎智英以WhatsApp訊息轉發彭定康的評語,當中提到修訂《逃犯條例》將貶低香港地位、對一國兩制及香港法治下自主原則的直接打擊及難以令人信服北京值得信任等,黎智英希望盡快刊登在網上版和實體版《蘋果》,相關新聞同日上載網上版,並刊登在同年4月28日的《蘋果》實體報紙上。


中午休庭前,辯方大律師關文渭向法庭提到,黎智英無法看清控方在電視螢幕上展示的WhatsApp訊息等文字,又指黎智英早前接受眼睛治療,視力惡化,看東西較模糊,很難看到螢幕上的文字。控辯雙方經協商後,在懲教人員的許可下,安排黎智英坐在三行犯人欄的最前一行。


張劍虹又指,2019年6月16日舉辦「616」反修例大遊行,他認為黎智英要求他用毛筆寫有關反修例三個大字,印十萬張「隨報附送」,由壹傳媒前行政總監負責處理印刷事宜。控方再展示一張黃底黑字有關反修例的三字毛筆大字長幡,右下角有《蘋果》標誌,另展示一張黃底黑字毛筆字長幡,上面寫有「罷工」、「罷課」、「罷市」,以及反修例的字眼。


張續指,該直幡最終沒有在6月16日派發,因為黎智英指當時《逃犯條例》修訂草案已延遲及有人因修例而自殺,所以李卓人叫停派發直幡。他又解釋,當時黎智英希望透過派直幡,遊行人士可以拿回家張貼,因為當時職工盟亦在籌備「三罷」行動,故希望直幡可宣傳遊行和「三罷」。


控方其後展示黎智英同年6月15日與張劍虹的WhatsApp對話,顯示張劍虹向黎智英表示「老闆,有兩件事請示:我們已經重新submit app store,如果周一批准,下午就可以收handling charge,萬一未批,有兩個方案,(1)一則繼續推收費但不content block,當是自願付費,二是延後至批准為止;(2)就今次出來抗爭的人日後療傷和訴訟,我們可以在三元手續費撥一元出來成立基金協助。謝謝。」;黎智英則回覆「(1)延後到批准為止,(2)非常好idea!謝謝。黎。」


張劍虹指,黎智英當時給他指示,同意在《蘋果》網上訂閱的3元手續費中,抽出1元作為示威者療傷和訴訟費用是非常好的主意。張劍虹解釋,《蘋果》網上版在同年4月1日開始接受免費訂閱,而讀者須以電郵註冊及留下個人資料,黎智英指示在7月左右開始收取3月手續費,及至9月1日起會收取每天1.68元的費用。張供稱,黎智英認為每3元手續費抽出1元去資助示威者醫療和訴訟費,可以鼓勵支持抗爭的人、去願意訂閱網上版《蘋果》。


張劍虹確認《蘋果》部分收入用於反修例活動,而張劍虹於2019年7月5日傳WhatsApp訊息予黎智英,指「截至今日(5日)凌晨兩點,港蘋付費總人數已過三十萬!《蘋果動新聞》升級壹會員人數突破三十萬」。張又向黎說:「老闆,每三十萬人付費,我們會推播給讀者,並告知會開(支)票捐三十萬給反送中訴訟基金」。張劍虹表示黎智英批准每3元手續費撥出1元捐助反修例訴訟基金,故「我哋請會計部開票」。


控方展示2019年7月11日黎智英向張劍虹傳訊息,內容是惠頓在2019年7月10日向美國前副國防部長沃夫維茲(Paul Wolfowitz)傳送訊息,訊息內容是彭博新聞社一篇新聞文章的鏈結,標題為「Trump Team Sends Defiant Signal to Beijing by Meeting Hong Kong Activist」(特朗普團隊透過會見香港政治活動人士向北京發出挑釁信號)。張劍虹指他與美國國務院前資深顧問惠頓沒有任何接觸,不清楚黎智英與惠頓有沒有接觸。


惠頓在文章中代表壹傳媒說:「黎智英每次與美國高級政府官員會面時,均呼籲官員們繼續關注香港的抗爭,並支持那些抵制北京侵蝕自由的人士。而這些會面吸引到香港和北京的高級官員注意,中國政府向美國領事館提出正式抗議,要求美國停止「走錯路」。張認為黎智英傳送此訊息是為了讓他知道一些背景資料,而他知道黎智英曾與時任美國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時任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博爾頓(John Bolton)、時任美國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時任美國共和黨聯邦參議員克魯茲(Ted Cruz)、時任美國共和黨聯邦參議員賈德納(Cory Gardner)、時任美國共和黨聯邦參議員史考特(Rick Scott)會晤。


文章內容又指,黎智英控制壹傳媒集團,在香港發行《蘋果》,時任美國國務院發言人摩根奧塔格斯(Morgan Ortagus)指在黎智英與蓬佩奧的會面中,兩人討論修例事件的事態發展,提到時任香港行政長官林鄭月娥雖表示修例法案已死,但卻未正式撤回;兩人還討論了香港在「一國兩制」框架下的自治問題。


控方展示黎智英在2019年7月25日傳給張劍虹的WhatsApp訊息,當中提到2019年7月25日《蘋果》刊出的文章《【逆權運動】黎智英籲和平站出來蔑視黑社會促國際支援香港反送中運動》。張劍虹指,當時黎智英上了何俊仁的節目「細說中南海」,黎智英事後致電張劍虹,提到之前會見時任美國國務卿蓬佩奧「請美國支援香港反送中運動」,黎智英要求跟進這件事及「做返大啲」;張劍虹事後通知羅偉光跟進。


控方又問張劍虹,當時黎智英有否解釋去美國見官員的原因。張劍虹稱沒有,但指當時發覺原來黎智英真的可以去美國白宮與官員見面、表達香港的情況,「(《蘋果》)大家覺得有啲high咁囉」、「覺得個(反修例)運動好似有啲希望咁囉」。張又指自此以後,黎智英講及制裁的次數愈來愈多,《蘋果》其後的編採政策亦有影響,「愈來愈激烈、應該話偏激啦」,對反修例示威「暴力場面、激烈場面嘅報道會同情」。


圖片來源:港人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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