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物香港
戀物香港

早上開車時都會扭開收音機,聽聽最新的新聞及評論。應是早前Hugo Swire「幫助香港」鬧得熱烘的時候,電台主持人不知怎的將他的說話與美國駐港的那位飲奶茶吃蛋撻上facebook的總領使歸類,以此表示外國外人如何愛香港,並與中聯辦的官員對立,指他們從來不會像外國人一樣欣賞香港云云。

戀物(fetishism)與政治之間的微妙關係,正如主持人對美國人手上奶茶蛋撻的那份傾慕,那種目空一切,但求外國人説好、外國人說妙便奉若圭臬的態度,已可見一斑。這又令筆者想起在維多利亞港,為遊客的鎂光燈而浮沉的中式小帆船,除了販賣微量的歷史、滿足遊人的遐想以外,與四周的環境、時空,除了格格不入以外,每次看到的時候總有種莫明其妙的不安。正如山頂某間臘像館,筆者很久之前到過,看到那安放在大門口的那位頭頂臘燭、身穿中國服及面目猙獰的「中國人」,以及那些在其身邊拍照留念、歡天喜地的遊客,更能體會戀物那份令人忘記時間空間、忘記文化邏輯、忘記身份認同的力量。

一句英式的「幫助」,令我們忘記歷代港督的任命,還以為是香港人世世代代一人一票沒有內定再由普選生產出來的;一杯港式奶茶、一件港式蛋撻,落到美國領使的口中,已變成主持人口中I love Hong Kong的重要証據,彷彿將停留在胃壁之中,永不消化。民主與殖民,本質上歷史上是風馬牛不相及;人權與霸權,本質上歷史上更是南轅北轍,但一切卻荒謬地在戀物的過程中混然為一。我們手上的一杯港式奶茶,比起駐港領事的那一杯,是味道不同嗎?是水溫不同嗎?還是,我們習以為常而不自知?

戀物與政治的微妙,正如奶茶從前是中西合璧的代表,現在是主持人口中外國人愛香港的依據,天天在變。下一次要輪到牛什、鴛鴦、燒賣、粉果、腸粉、鵝腸、雲吞麵、蔢蘿包或柴魚花生粥的時候,請不要令我們熟悉的口味變成戀物的情意結。不然的話,下次再有什麼外國政要領事來港,倒不如放下我們的工作,先收起我們的電腦、ipad或smartphone,再穿上19世紀漁民的裝束,拿著龍獅旗,一起往維多利亞港捕魚,滿足一下外國政要或戀物者的窺望,你說好嗎?

圖:網絡圖片

 

(本文純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港人講地』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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