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待我真好
這家人待我真好

忘記了何年何日曾經到瑞士出差,辦完事之後便打個電話和明世兄告別,怎料到他竟從九十公里外開車到蘇黎世來接我回家小聚。盛情難卻,便隨他去了。

我們在離開越南之後雖然很少見面,但他那個「老實人」的樣子沒有絲毫改變,一見面便認得出來。明世兄和他的幼女Jasmine一起來接我。小姑娘活潑可愛,大方得體,說得一口流利的瑞士德語,充當爸爸的翻譯員和嚮導。明世兄開車,三個人浩浩蕩蕩由酒店向著Solothurn那邊走,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明世嫂一方面在家等待我們,一方面下廚準備了一些家庭小食。欣賞過她那美味可口的餛飩直到今天仍牢牢記住,其實最使我難以忘記的是那份厚重的情誼。經過這次小聚之後,只要路過瑞士我都會盡量抽空去探望這家人。退休後,我們來往得比較頻密,兩年半前更在明世兄長女Nhi的公寓停留了兩個星期,領略一番當地人的生活方式。當再見到Jasmine時,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燦爛的笑容沒有改變,但臉上明顯多了一些因承受生活壓力而增加的皺紋。

這次遊罷萊茵河之後,和Nhi相約在終點的巴塞爾(Basel)見面。她特地請了一天假,從Solothurn開車來接我們,同來的還有她的老爸明世兄。身在異鄉,久別相逢,感到倍加親切。

Nhi的駕駛技術非凡,駕輕就熟,能一面開車一面和我們傾談,不知不覺便把我們送抵家門。和過往一樣,明世嫂已準備好午餐來款待我們。從廚房飄出來的一些熟識的家居烹調氣味,使得本來已饑腸轆轆的我立即垂涎三尺。這頓飯吃得十分痛快,一下子找回了我味蕾上久違的知覺,成為又一次難忘的經歷。

飯後不久,Jasmine和夫婿David及兩個孩子Jiriki,Aila突然出現,使我喜出望外。原來他們一早便知道我們的行程,特別從老遠的山區驅車來看我們。幸好,老伴一早便準備好了一些送給孩子的小禮物。Jasmine也帶了禮物來,是她和夫婿合作的陶藝製品,十分精緻。臨別時,David說他的母親Ruth知道我們來了瑞士,也希望能與我們一聚。Ruth是個手製布娃娃的藝術家,瑞士已故著名作家Gerhard Meier的女兒,我們在兩年半前曾經踫到過,這次相遇可說是一見如故。

相隔只不過兩年半,明世兄似乎蒼老了一些。由於體力大不如前,他放棄了那苦心經營了三十多年的菜園,把它交還給市府。我聽到了心有戚戚然之感,聯想起舊居的後園,也因老伴難以照顧而放棄。難得的是明世嫂依然很健康,把丈夫照顧得無微不至。

這次再見Ruth,感覺她有點憔悴,失落。原來她的長子在去年因患上不治之症與世長辭,痛失愛兒的打擊至今仍留下難以癒合的傷口,生離死別永遠是令人難以接受的現實,更何況失去的是至親骨肉。人生無常莫過於此,但願時間能夠療好Ruth的傷痛!

我們這次在瑞士一共停留了十一天,Nhi除了讓出她舒適的公寓給我們享用之外,還特地請了幾天假,帶我們暢遊義大利區,並開車越過邊境到米蘭市去作一天遊。在瑞士與義大利接壤的邊境地區,有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秀麗的湖泊,櫛比相連的城鄉小鎮,使人樂而忘返。義大利民族喜歡過著優閑的日子,與世無爭,我們充分領略到他們這種生活方式。

在離開義大利區的前兩天,Nhi接到二弟Thiem的電話,說他們一家也打算來Lugano度假,並希望與我們見面,便約好了第二天在Ascono同吃午餐。Thiem和蘇格蘭裔的妻子Alison,兒子Nevis(瑞峰),女兒Mia準時到達,很快便找到我們所光顧的一家咖啡店。我們沿著湖邊慢慢走向前面的一家餐館。由Tim請客,大家痛快地吃個飽,便分頭出發。

向Thiem 一家告別之後,Nhi的幼弟大偉也來電話,邀請我們到他的新居共進晚餐。大偉雖然在瑞士出生,但有中國傳統的敬老思想,他的盛情使我有點受寵若驚。

Nhi故意安排在最後的兩天才開車帶我們上山欣賞那些被從天而降的飛瀑沖洗了億萬年後形成的石頭遺跡。在那裡看到的都是一些形狀古怪、千變萬化、彩色繽紛、各異其趣的奇岩怪石,和諧協調排列著。整個下午我們便在這個野郊公園(Verzasca Valley)徘徊,直到夕陽西下才興盡而返。

在離開義大利區的最後一天,Nhi趁著大家仍興致勃勃,決定不走原路返回,繞個大圈直往彎彎曲曲的山徑走,讓我們飽嘗阿爾卑斯山脈的奇峰峻嶺。有云:五嶽歸來不看山!我也想借用這一句來表達此行的感受:阿爾卑斯山歸來不看五嶽!

每次到瑞士除了飽覽天然美景之外,還得到明世兄夫婦和他們兒女的熱情款待,使整個旅程增加了一份濃厚的人情味。

原圖:33.la

(本文純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港人講地』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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