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磚銀行落戶上海 香港尚內耗?
金磚銀行落戶上海 香港尚內耗?

1944年7月,多國代表聚集在美國新罕布希爾州布雷頓森林公園的華盛頓山大酒店,通過了美國主導設計的《國際貨幣基金協定》。這是一項將在以後數十年內控制世界經濟和貨幣體系的綜合性協定,史稱「布雷頓森林體系」。

「布雷頓森林體系」的一項重要內容,是在美國首都華盛頓設立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簡稱IMF)。這兩個組織在二戰後世界經濟的恢復上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但美國在這兩個組織中的決策投票權獨大,主導了世界銀行與IMF的決策。

2014年7月,正好是布雷頓森林會議70周年的時候,中國、巴西、俄羅斯、印度和南非等5個金磚國家共同發起成立「金磚銀行」,官方名稱定為「新開發銀行」(New Development Bank),並建立金磚國家應急儲備安排。

金磚銀行 補充國際金融體系

金磚銀行和「應急儲備安排」在功能上的設置,恰恰和現有國際經濟體系中的世界銀行和IMF相對應,雖然西方輿論認為這是對以美國為首的國際金融體制的挑戰。金磚國家則解說這不是挑戰,而是補充。因為目前新興經濟體仍處於經濟發展的起飛期,需要大量的基礎設施建設投資和融資管道,而世界銀行對此的投入及關注較少,金磚國家共謀出路,促進發展也是應有之事。

無論是「挑戰」抑或「補充」,金磚銀行的設立意味國際經濟體系新一幕的開始。

在這個角色爭奪戰中,有兩個問題值得探討。第一個問題是在不同角色中,中國為何要堅守「總部」這一位置。自2013年8月開始,金磚國家已開始有關成立金磚銀行的談判。中國除了志取總部外,還有意透過更高出資比例提高貢獻,以增大其掌控權,而印度則提出要平均分配股權,到最後中方作出讓步,贊成5國均等出資,而首任行長的提名權也讓給印度。

中國志取總部 助人幣國際化

由此可見,對中國而言,股權份額可讓,行長提名權可讓,但總部則決不可讓。這是由於金磚銀行對中國而言極具戰略意義,金磚銀行可給中國外儲備的分散提供一個有利管道,一方面走出美元陷阱,另一方面亦有助加快人民幣國際化的步伐。

金磚銀行成立的主要目的之一是扶持新興經濟體的基礎設施建設。作為製造大國,中國有能力生產新興市場基建所需的設備和產品,並在貿易過程中推動人民幣在國際間使用,甚至可以用人民幣向新興經濟體進行貸款。爭取這個極具戰略意義的新興金融組織總部落戶,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走出去」戰略 滬是金融窗口

第二個問題是為何要選擇上海。當初總部的候選城市有4個,分別是中國的上海、印度的新德里、俄羅斯的莫斯科及南非的約翰內斯堡。上海受益於中國的經濟實力,支持度遠超其他3個城市。中國近年積極打造上海作為新興金融中心的地位,先有推動上海自貿區和4個中心(國際經濟中心、國際金融中心、國際貿易中心、及國際航運中心)的建設,如今再把金磚銀行總部設於上海,政策一脈相承,信息清晰不過,就是上海自貿區的功能和獨特地位是其他區域無法相比,而上海將在中國「走出去」的戰略中,扮演金融開放窗口的重要角色。

談到中國「走出去」,不禁令人想到香港。曾幾何時,香港被認為是中國「走出去」戰略的重要窗口。有「中國超級智庫」之稱的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曾就香港在中國「走出去」中的角色與作用進行研討,中心常務副理事長鄭立新當時指出香港在中國「走出去」中有獨特作用。

京拓國際舞台 香港角色?

除了金磚銀行,中國正在牽頭籌備「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以平衡設於菲律賓馬尼拉、由日本主導的「亞洲開發銀行」。鄭立新曾言,考慮到香港的優勢,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早前所撰寫的關於成立「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的研究報告中,推薦香港作為「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的總部所在地。

香港理應能把握中國發展的機遇,在國際經濟及金融舞台上扮演重要的角色。然而近來看到的現實是,今年原定於香港舉行的亞太區經濟合作組織(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簡稱APEC)財長會議,宣布移師北京舉行,而如今新成立的金磚發展銀行也欠缺香港的角色。未來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中,會有香港的角色嗎?

港放眼世界 勿只顧內耗爭拗

香港近年由於政治問題,內部矛盾日益深化,一方面造成社會內耗,拖慢發展步伐,另一方面造成社會分裂,增加政治不穩定的風險。國際舞台的競爭,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要力爭上游,我們必須把視野擴闊。若果只顧內部政治爭拗,「佔領」的對象只能是中環,但若果放眼世界,香港要「佔領」的是更廣闊的國際舞台。

(文章另一作者是 一國兩制研究中心總研究主任 方舟)

原文轉載自《香港經濟日報》2014年7月24日

原圖:網絡

(本文純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港人講地』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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