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陳梓華:黎智英欲培養劉祖廸成政治明星 提「支爆」主張圖令中國經濟政權崩塌
【黎智英案】陳梓華:黎智英欲培養劉祖廸成政治明星 提「支爆」主張圖令中國經濟政權崩塌

黎智英案今日(19日)踏入第63日審訊,從犯證人陳梓華在庭上供稱,黎智英曾將《蘋果日報》文章連結傳給他,「指導」他說服年輕人「唔好去爭奪國際話語權,而係要大家團結一致對抗政府」。黎智英又希望培養「攬炒巴」劉祖廸成為政治明星,可資助1萬英鎊,給他政治及經濟上的人脈,稱多認識「枱底人」比認識「枱面人」更重要。黎智英又建議改變國際游說方向、爭取國際認同、希望團結不同板塊以及民間力量,以達到「支爆」,即中國經濟及政治崩塌。陳梓華向黎智英表明劉祖廸與李宇軒「都同意支持在國際線上跟隨你的行動」。


控方開庭時展示黎智英在2020年1月6日發給陳梓華的WhatsApp訊息,稱民進黨前主席施明德在1月11日會到黎智英家中參與晚餐飯局,著陳梓華查問「我們的朋友」會否參與。陳梓華稱黎智英指的「朋友」是劉祖廸。黎智英在2020年1月8日再傳訊息給陳梓華,內容為一篇《蘋果日報》新聞的連結,並提到英國保守黨成員裴倫德(Luke de Pulford);陳梓華當時回覆黎,稱該文章有助說服其他頑固的領袖。


陳梓華解釋其訊息中的「領袖」是指「其他國際線上面希望香港更激進(的人)同勇武派」,當時黎智英希望他帶一個訊息給這些年輕人,就是「唔好去爭奪國際話語權,而係要大家團結一致對抗政府」,黎智英希望在國際線上有一個相對統一的立場,而陳梓華亦將黎智英傳給他的《蘋果日報》連結「視為黎智英嘅指導,去點樣說服其他人」。


控方又展示陳梓華與黎智英2020年1月10至11日的私訊,陳提到「攬炒巴」劉祖廸正前往台北,未能參與和已故民進黨前主席施明德會面等,黎智英指示陳梓華等人可早到黎智英的陽明山別墅,便可有更多時間詳談,陳梓華在2020年1月11日下午二時許表示「攬炒巴」劉祖廸剛抵達,陳又指當時有朋友介紹一名男示威者可以出席當日會面,但最後未能出席。


2020年1月11日,陳梓華、「攬炒巴」劉祖廸、黎智英、林姓女子4人,在黎智英的陽明山別墅進行午飯會面。陳梓華供稱,當時大家互相介紹,陳梓華簡介「攬炒巴」劉祖廸及「攬炒團隊」的事蹟,提到林姓女子有能力聯絡勇武派人士。陳當年提到「攬炒巴」劉祖廸在英國做「攬炒團隊」起家,之後做眾籌活動、舉辦「G攬(G20×攬炒團隊)」計劃、「有份搞監選團」、請議員來港、2019年12月到訪美國。


黎智英聽畢後表示他早已知道「攬炒巴」劉祖廸的上述事蹟,「攬炒巴」劉祖廸曾以反修例活動為主題,在德國及英國愛丁堡等地方舉辦集會及遊行。黎智英問「攬炒巴」劉祖廸,眾籌活動「點解可以個規模去到咁大?」,黎劉兩人分析後指,網上有很多海外香港人幫忙,「拉埋一啲海外香港組織」,所以令眾籌「搞得好快」。


黎智英問「攬炒巴」劉祖廸工作上是否遇到問題,表示他想「攬炒巴」劉祖廸成為政治明星,在生活上可以資助1萬英鎊(折合港幣近10萬元),給他政治及經濟上的人脈,又稱比起認識「枱面人」,更重要的是「認識多啲枱底人」。惟「攬炒巴」劉祖廸表明:「我唔想做政治明星」。


陳梓華在2020年1月9日曾發訊息問黎智英是否所有費用都會承擔,稱自己會到南方與其他組織見面;黎智英表示會承擔所有費用。陳梓華解釋費用是指機票、酒店住宿等開支,而他提到的組織是指其他在台灣的反修例運動支持者組織,他想和這些組織交流想法。


另外,法官李運騰問到,當時劉祖廸是否被公眾認知為「攬炒巴」。陳梓華表示不知道,但指劉祖廸在倫敦遇襲後,在社交平台表明自己是「攬炒巴」;後來因為黎智英私人助手Mark Simon要為各人訂機票,所以劉祖廸向陳梓華提供個人資料,陳梓華當時才知道劉祖廸真名,在此之前,他都以「攬炒」稱呼劉祖廸。


黎智英提到李宇軒的美國之旅「唔應該係咁樣樣」,指出老泛民已經可以介紹該些「枱面人」,例如美國參議員Rick Scott、Todd Young及Ted Cruz,表明「唔需要嘥依啲資源,重要嘅係要認識多啲枱底人,唔係一直喺度識啲枱面人」。陳梓華交代「枱底人」意指政治顧問及規劃國家政策人士,陳憶述黎當時表明可認識一些「好低職位官員」暨民主人士,大家在年輕時候認識,經過10年至20年後,他們便會由低級官員升級為高級官員,強調這種關係十分有用,舉例如陳方安生及美國時任民主黨眾議院議長佩洛西(Nancy Pelosi)。


黎智英表明長遠來說應該爭取國際認同,然後由外國政府「做Embargo(禁令)、制裁,去向政府施壓」,希望團結議會、海外組織、街頭力量、「國際線」及商人等不同板塊以及民間力量,「要有民怨」,以達到「支爆」,即中國經濟及政治崩塌。


陳梓華表明他當時第一次聽黎智英提及「商人」,而黎智英表示「當時好多商家佬好不滿」。「攬炒巴」劉祖廸當時回應指他本人表示悲觀,劉祖廸不相信真的可以達到「支爆」,劉也「唔知點樣可以做到」。黎智英則表示根據歷史經驗,以中國明朝為例,「好快會支爆」,皆因中國政府利用龐大資源監察人民。


黎智英重申「就算支爆,中國GDP(國內生產總值)都會有約6成,嗰時係引入美國民主的最佳時機」,寄語「攬炒巴」劉祖廸需要更加「好好運用」「攬炒巴」所擁有的資源,以及「攬炒團隊」對「攬炒巴」劉祖廸的支持,去推廣針對中國及香港政府的制裁。


黎智英提出,「國際游說唔係好似你哋咁樣做」,「首先要令外國政府知道香港發生咩事」,再呼籲外國政府譴責及關注香港事宜,但未有提及譴責什麼,想把外國政府及「枱底人」的消息及想法帶回香港,「香港人先會知道外國政府無離棄或者忽視佢哋,保持大家士氣」。


黎智英強調他們最終需與「枱底人」建立關係,便可以影響「對華政策」,可以推動制裁香港,甚至將來「推翻中共」。黎智英指他該代人「未必能夠實現依件事」,希望由「攬炒巴」劉祖廸牽頭的「攬炒團隊」及這代年輕人可以接棒。


陳梓華憶述,劉祖廸當時回覆「佢個人願意合作,同埋同意呢個大方向」,但如果是整個「攬炒團隊」,須與李宇軒再商討。


陳梓華稱,當時只有黎智英、劉祖廸、林姓女「手足」和他自己在場,黎智英坐在左邊,劉祖廸單獨坐,陳和林坐另一邊。


陳梓華續指,黎智英當時亦提到「初選」,「佢本身打算,其實係想問劉祖廸會唔會嘗試去參選」、「佢會幫啲政治素人,去幫佢哋做傳媒曝光或者經濟上支持佢哋……只要佢哋肯參選」。


法官李運騰問到,當時香港社會上有沒有人提出「初選」。陳梓華稱據他所知、並沒有,而他首次得悉其他人對「初選」有想法、考慮要否參加,是在2020年2月。李官遂問到,當時香港無人提出「初選」,會面中有沒有人就此問黎智英。


陳梓華稱當時黎智英提到「佢想參考美國個模式」、「佢係歐洲攞咗個報價,有間公司做呢個投票程式,咁就十幾萬,唔貴」,黎智英當時沒有提及貨幣單位,但陳梓華相信是歐羅。


陳梓華續稱,黎智英亦指因為程式只須用電話號碼登記,難以認證身份、「好易失去公信力」,所以仍在考慮,黎智英又表示會支持「初選資金」,並透露他在2016年立法會選舉「雷動計劃」中亦有出資。

 

控方問陳梓華,黎智英在2020年1月11日的午餐會面中提到「經濟封鎖」,指在什麼情況下提起。陳梓華稱,當時黎智英稱「泛民都曾經提出過撤去香港一啲特殊地位」。


控方又向陳梓華澄清,劉祖廸指就住整個「攬炒團隊」、須與李宇軒再商討。陳梓華稱「當時係講緊成個Stand With Hong Kong(SWHK)」,並確認包括SWHK不同「線」,例如「美國線」及「英國線」等。


陳梓華供稱,他與「攬炒巴」劉祖廸和已故民進黨前主席施明德會面後,回酒店與李宇軒進行網上會議,向李宇軒交代他們在黎智英家中討論的內容重點,由於李宇軒是SWHK其中一名領導人,而且劉祖廸表示如要跟隨黎智英的建議,便一定要獲得李宇軒同意。陳憶述當時大家都同意,團結議會、海外組織、街頭力量、「國際線」及商人等不同板塊,及國際游說需「認識多啲枱底人」的方向,以推動制裁。


陳梓華、劉祖廸與李宇軒三人討論分工,如何做到上述目標,尤其是劉祖廸想做「支爆」。三人想劉祖廸打「議會線」,「無論如何一定決定咗係『攬炒』做精神領袖」,宣揚「攬炒論」,希望繼續擴大SWHK,另由於李宇軒當時已有到訪外地與議員、官員會面的經驗,故決定由李宇軒負責國際游說及擴充國際上的人脈。


三人決定陳梓華繼續聯絡勇武派,希望若然街頭再有示威遊行時,大家可以有溝通渠道,另外陳梓華會聯絡政治素人,看看政治素人可否參與「議會線」。陳梓華解釋「攬炒論」是「話俾香港政府知會有一個代價,若然政府不回應市民訴求,當時示威者的常用口號是 「if we burn , you burn with us(如果我們將毀滅,你也將與我們同歸於盡)」(電影《飢餓遊戲》的著名對白)」,希望推動制裁措施及國際游說工作,游說外國官員及政府推動制裁法案和經濟封鎖。


「攬炒巴」劉祖廸在黎智英家中共餐時曾表明他願意合作及同意黎智英所建議的「大方向」,但須與李宇軒商討。陳梓華、劉祖廸與李宇軒三人完成網上會議後,陳梓華向黎智英WhatsApp Call,表明劉祖廸與李宇軒「都同意支持在國際線上跟隨你的行動」,亦告知黎智英,李宇軒會打「國際線」。惟黎智英認為應該是劉祖廸與李宇軒兩人一起打「國際線」。


陳梓華在2020年1月12日向黎智英發WhatsApp訊息致謝,指是一次很有意義的會面,並請黎智英有空時致電給他;同月21日,陳梓華再發訊息給黎智英,稱有一些新消息要告知黎智英。陳梓華確認當時他和黎智英都嘗試聯絡過對方,但不成功。


及至1月26日,黎智英問陳梓華翌日能否參加飯局,陳梓華表示可以。陳梓華稱,當時他向黎智英透露「『攬炒』(劉祖廸)唔想打議會線,但國際線上面就會全力開火」,又告知黎智英「嗰時有條日本線,就係李宇軒打嘅」,但他們遇上問題,就是難以聯繫到「枱底人」。陳梓華解釋,「日本線」即是李宇軒與一名日本議員及SWHK成員當時想推動制裁香港官員。


陳梓華續指,當時亦提到「美國線」,由劉祖廸、李宇軒及Shirley Ho帶領,「但係佢哋開始同當地一啲港人組織有啲拗撬」、「想黎智英出面調停」;當時黎智英則著陳梓華「揾Mark Simon」,陳梓華於是致電Mark Simon,透露劉祖廸和李宇軒與美國紐約港人組織有矛盾,希望他協助。


陳梓華又指,當時黎智英「叫我哋唔好咁心急,因為係一個long game(長遠布局)」。控方問到有什麼矛盾,陳梓華稱雙方就「行動上面用邊一個名義有爭議」,亦對會見官員的代表有爭議,因為SWHK內很多匿名成員,但外地港人團體則並非如此,另外亦對「建議制裁名單」採用SWHK名義或其他團體名有爭議。陳梓華又稱Mark Simon立即致電紐約港人,後來整條「美國線」都有與Mark Simon聯絡。


控方提到,陳梓華稱去台灣和美國的開支均由黎智英負擔,問陳梓華事後向黎智英報銷的金額。陳梓華稱約8萬元,他事後聯絡Mark Simon報銷,當中亦包括林姓女子的部分,而陳的開支佔了約6萬元。控方展示匯豐銀行的文件,陳梓華確認在2020年2月24日,力高顧問公司轉賬了約8萬元到他的戶口。


黎智英在2020年2月1日將一篇新聞稿連結傳送給陳梓華,內容提到「Imagine Hong Kong」舉辦多媒體展覽,並提到過去曾舉辦《Stand with Hong Kong at G20 全球報紙集合展》、《Stand with Hong Kong 全球報紙集合展2.0》。


陳梓華稱「Imagine Hong Kong」是由「文宣組」一些成員後來組成,並確認《Stand with Hong Kong at G20 全球報紙集合展》即是他之前墊支3萬元的展覽,後來「黎智英畀返錢」。


控方問到2019年8月《Stand with Hong Kong 全球報紙集合展2.0》的報紙展是否與「英國眾籌登報計劃」相關。陳梓華指自己不清楚,可能是用了「G20全球登報計劃」的登報廣告,再加上第2次登報行動的廣告;陳其後改稱,應該不是「英國眾籌登報計劃」,而是G20團隊與「攬炒團隊」合作那次,他亦有為該次展覽墊支,及後向黎智英報銷。


控方展示陳梓華先後向黎智英傳送「Imagine Hong Kong」新聞稿及屯們誌(TuenMunZine)的連結,陳解釋「我想俾佢睇吓呢家啲文宣發展成點樣樣」。


控方另展示陳梓華在2020年2月15日向黎智英傳送,名為「眾志聯盟」的名單,包括朱凱廸、何桂藍、黃之鋒、梁凱晴、張崑陽、羅冠聰、岑敖暉。陳梓華表示上述7人不想被初選約束。黎智英指出,如果初選合法,他們也一定會參加,陳梓華稱他會盡力處理,希望名單上的人參與初選及受初選結果約束,最起碼不會讓反對初選或不參與初選的人士破壞初選。


陳梓華供稱,黎智英早於2019年11月尾提出「初選」的想法,2020年1月黎智英在台灣會見「攬炒巴」劉祖廸時,黎智英再提到他希望有一個初選,至2020年2月開始便傳來初選的風聲。


黎智英在2020年2月5日轉發訊息給陳梓華,內容提到民主派主張美國政府必須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否則內地和香港政府便會更加為所欲為,而建制派如葉劉淑儀等人徹底捍衛警察。陳梓華收到訊息後想轉發給李宇軒及「攬炒巴」劉祖廸,黎智英批准但表示「唔好成段copy and paste,可以同佢哋兩個講一講訊息內容」。


陳梓華表示訊息內容嘗試表達美國政府在制裁方面的取態,當時美國認為沒有足夠證據,對香港政府作出任何制裁措施。


控方指陳梓華早前作供曾提及美國政府內部想法,要求整個反修例運動不可以有警察或示威民眾死亡,也不可以有無止境的暴力,陳梓華憶述當時已在打「北歐線」的「攬炒巴」劉祖廸當時從對話內容透露他比較難過,「因為佢對美國政府會向內地和香港實施制裁有好高期望」,而且「嗰時疫情都好難做到啲咩」,劉祖廸表示會在與「攬炒團隊」組員開會,李宇軒則「冇乜特別反應」。


控方列出陳梓華與黎智英私人助手Mark Simon的會面日期,兩人第一次會面是2019年7月在文華東方酒店,第二次會面是在2019年11月尾至12月頭在沙田君悅酒店,第三次見面則是2020年5月在香港美利酒店。


陳梓華憶述2020年5月的第三次見面時,Mark Simon稱他與黎智英已經聯絡數間傳媒公司及選舉論壇,希望初選成為選舉傳統去制衡香港政府。而美國政府希望看到市民利用選票去制衡政府,而非暴力示威,他與黎智英想陳梓華與數名年輕人赴美出席聽證會去推動針對中港政府的制裁。


Mark Simon提及眾籌活動時,表明希望他們不要再登報紙,應把資源集中在國際游說,以推動制裁。Mark Simon也提到國際游說應如何處理,再提到黎智英提出的「支爆」(「支那經濟泡沫爆破」的簡稱)四部曲,即四個階段進行國際游說工作,包括:(一)向外國解說香港情況;(二)呼籲外國政府關注及譴責香港特區政府;(三)與外國官員會面後再把外國意見帶回香港;(四)與外國政客會面,影響他們的對華政策,敦促他們對內地和香港政府實施制裁,達致推翻中國共產黨的最終目的。Mark Simon表示他與黎智英均覺得「呢家咁樣做得好好」。


圖片來源:港人講地、劉祖廸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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