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年前的今天(1963年10月17日),香港中文大學在新界馬料水成立。明年就踏入一個甲子、60周年的中大,今天正式宣佈,推出嶄新形象,換上新校徽、新標語、新設計、新元素,為中大譜寫新篇章。
迎新,即是要去舊,那麼,什麼是舊形象?該是「暴大」吧?通常一些企業忽然大搞形象工程,都是因為經歷了醜聞或者危機。
2019年的中大,不是大學,而是戰場,暴徒守在橋頭、封在公路、鐵路,把新界幾條主要交通幹道癱瘓。學生與警察防暴隊對戰,汽油彈、弓箭、磚頭、石頭,什麼武器都有,護在學生前面與警方談判的,是中大校長段崇智。
暴動之外,還有破壞與霸凌。中大學生在校園四處塗鴉噴漆,牆壁、地面寫滿惡言;內地生被欺凌,不單粗言問候,有些還在宿舍被圍攻,黑暴時更要勞動有心人開船營救,逃離校園。
這是中大59年來最醜陋的歷史、最黑暗的歲月。我的母校,本來不是這樣的……
59年前,全香港只得一所高等學府,叫香港大學,那是一間典型的英國「殖民地大學」,專為殖民政府提供人才,直至今日,港大仍是政務官搖籃。
1963年,香港中文大學成立,打破了英國殖民地只允許一所高等學府存在的慣例,更成功掀起香港七十年代的「中文運動」。
創校校長李卓敏解釋大學命名為「香港中文大學」的原因:
「凡是大學皆不可能脫離本身民族的背景……香港中文大學更有一特殊使命,就是把中國文化的境界溶合到各學科,然後發揚光大。」
前中大校長金耀基教授回顧創校歷程:「中大不是政府的『公務員培訓所』……中大是一所中國人辦的國際型大學,我們一開始就決定成立研究院,教研並重,但殖民政府不同意,大學撥款委員會不給研究生撥款,我們就自己調節,節省本科生的錢來收研究生,一個研究生『成本』相當於7個本科生……」那時的中大,如新亞書院院歌言:「艱苦我奮進,困乏我多情」。
金耀基教授七十年代從台灣來到中大教書,他說,當時月薪只得數千元,但租住美孚新邨一個單位就要二千,孩子又要上學,所以每月要靠外父補貼過活。生活雖苦,但精神卻富足,當年新亞書院創辦人錢穆先生提倡「手空空、無一物」的人文辦學精神,讓金耀基教授這代中大人能與香港社會一同成長。
不過,一切人文關懷、中國特質,都在2019年一場暴亂中灰飛煙滅,「暴大」成了新標誌,連學生們都不知恥地穿上印著「暴大」的黑T恤招搖過市。
招牌一下跌落十八層地獄,是需要重新粉飾的。不過,大學不是企業,不是換個校徽、轉個形象,改句口號,就可以回到從前。
有位校友說得好:「教育最重要是精神、是使命,學校辦得好不好,在於教導的人有沒有心去教好下一代。舉個例,童樂居改個徽章,但仍是那班虐童老師,孩子會得益嗎?」
看到中大新形象的宣傳片,DJ森美站在新亞景點「天人合一」說中大的凝聚力,我想起,2019年中大暴動時,森美在電台節目哽咽著說:「年輕人應該被愛、不是被傷害……點解要咁對待自己的人民?」
當看到新宣傳片中段崇智校長劈頭說:「大學是求學、求知、求真的地方……」我們已笑出來,求真?面對學生的謊言,校長可曾求真過?
一個重病的人,不好好去從根本醫治,卻只顧化妝玩形象,會痊癒嗎?最可圈可點,是新校徽把從前「博文約禮」四個字拿走,不再博學、無須有禮,這中大精神,還在嗎?
原圖:星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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