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期選舉前,特朗普對華策略上稍釋善意,以刺激經濟市場的舉措,協助共和黨保住參議院多數,然而特朗普隨即在選戰落幕後打回原形,回復早前的姿態。在選舉後星期三的記者會上,特朗普對記者這樣說:「從前中國會在兩年間於經濟上超越美國,這對現在中國來說,距離差得遠了」語畢之際,神情更是沾沾自喜。言下之意,就是自誇其抑制中國發展的策略奏效,穩住了美國霸主地位 — 一個美國整體人民的傲名。
然而,在改革開放及後發經濟等方針及優勢下,中國的發展可能將追上美國。事實上,前任白宮首席策略師班農,曾表示中國會於二十至三十年間,成為新全球領袖。中美之爭勢難迴避,這一點特朗普班子很久前已瞭然於胸,並率先發難,務求可無孔不入地打壓中國。因此,儘管在選舉利益面前,特朗普迎合市場和大眾,對華口風稍為放軟,但選舉過後,為求在特朗普主義支持者間「箍票」,不惜推翻數日前的態度,重申對華強硬立場。如此反覆的取態,旨在「吃兩家茶飯」罷了,對商場打混多年的特朗普,此等手段倒也不鮮,配合其不可一世的語氣,說得俗一點,特朗普就尤如一個隨時變臉的政界無賴!
美國第一 非特朗普獨有
儘管特朗普一言一行令人側目,但不少青年朋友對美國印象,都仍然是「自由民主平等開放」的典範之國。筆者身邊同輩,更抱著單邊主義和霸權思維,僅是特朗普政府的產物,不代表美國整體,深信美國是「正義國邦」。其實要保住「世界一哥」的地位,是美國跨黨派共識。不僅是特朗普,奧巴馬在亦曾說過「美國不習慣在國際上排第二」。「美國第一」在當地的根深蒂固程度,絕不亞於中華地區儒家思想的影響。這種思維,自冷戰起成了美國民族性,有學者甚至回溯到殖民時代的「白人責任」論,即白人種族對其他族裔有引領責任,充滿歧視色彩。不論如何,「美國第一」之說,在美國人心中,早就確立了價值。
馬斯洛理論指出,人要滿足物質所需,才能追求更高價值,其實國家亦然。「美國為首」的價值觀,必在美國於不同實際範疇上領先的基礎發展。可是自2008年金融海嘯後,歐美人民對全球化失去信心,精英階層的攏絡力亦大幅下降,人民的生活受重挫。同時間,中國作為於危機中最快恢復元氣的國家之一,政經實力慢慢迫近美國,令美國人民重新考慮以往對華政策,以及既有經濟配套能否保持領先位置。所以,當美國不斷以人權、法治、知識版權甚至間諜等問題指控中國時,大家實在不必太過認真,因為美國尤其是特朗普的其中一個主要工作,就是要傾盡全力抹黑中國;否則他的支持者會以為他「辦事不力」,在其後的選舉「離他而去」
至於堅持「美國第一」的思維,種下了「美國優先」的民粹種子 — 特朗普向美國人描繪出維持領先地位的方法,就是從合作轉為打壓、由協同改為單邊、將開放轉為保護。這個直觀上合理的主張,配合煽情的口號,將特朗普帶進白宮西翼。因此,特朗普的當選,說明即使有關主張與「自由民主平等開放」的「美國夢」相悖,美國人民願意在保持「美國第一」的霸主地位上,將一切放在一旁,相信這亦是美國朝野「默許」特朗普不斷針對中國的最根本原因。
港人對美幻想 應該改變
所以,港人在探討美國對華政策時,不能單從媒體上報導特朗普某時某刻的言論,來推斷中美關係的走向何如。筆者早前提及過的「新冷戰時代」,已經迫在眉睫。美國前財長漢克帕森近日更指,美國已將中國由「策略競爭者」,轉為「策略宿敵」,並形容一個有如二戰後的「經濟鐵幕」的兩國對立正逐漸成形。觀乎特朗普「打壓中國手段奏效」的言論,可見貿易戰的重點根本不在經濟得益,而是綜合國力上的抑制。由此推之,貿易戰很可能只是中美之爭的序幕,或許為了吸引商界農業界等依賴出口的選民支持,或是催谷經濟成績,美國會擺出「休戰」、「合作」的姿態,但當回到整體國策,以及討好民粹主義支持者時,特朗普以至美國上下,對華態度都不會輕易放鬆。
相比起「美國夢」,美國更著重「美國第一」,這大概是接下來美國的國家發展的概括,亦是港人在消化美國資訊時要留意的一點。「咆哮的二十年代」已過去了快近百年,美國到底還是那個追逐自由夢想,懷抱多元國際的國度,還是民粹當道、「惟我獨尊」的土地,只消看看現在美國政府派軍舉槍應付南方移民群眾的手法,自有答案。
圖片來源:RT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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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 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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