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陳梓華:黎智英擬建立橫跨勇武派及「和理非」的大台 曾籲勇武派區選暫停暴力抗爭
【黎智英案】陳梓華:黎智英擬建立橫跨勇武派及「和理非」的大台 曾籲勇武派區選暫停暴力抗爭

黎智英案今日(16日)踏入第61日審訊,第五名「從犯證人」、法律助理陳梓華繼續出庭作供。陳梓華供稱,黎智英想建立橫跨勇武派及「和理非」的大台,又曾呼籲勇武派區議會選舉時暫停暴力抗爭。


陳梓華供稱黎智英私人助手Mark Simon得知時任美國參議員Rick Scott於2019年9月訪港,問陳梓華可否邀請年輕人與Rick Scott一起會面,「最好係前線」。陳梓華便在Telegram群組問道有哪位前線示威者有空出席,然後有一位前線女子Cath表明她有空出席。陳指他不知道Cath是否真名,「吹水嗰時會叫佢Cathy」,而Cath「話佢得閒可以去」。


陳梓華稱Mark Simon希望他與Rick Scott會面,描述當時香港的實際情況,但陳梓華於該段期間前往台灣旅行而不能出席。陳梓華形容當時經歷721及831事件,政治氣氛「好激進」,他憶述當時「五大訴求已經不是首要訴求,開始個氣氛想要(市民與政府)尋求對等」。陳提出當時警方不平等又不成比例地暴力對待示威者、「政府完全唔聽市民訴求」,如市民希望與政府談判,便需要開始向國際政府及議員尋求支援。


陳梓華指李宇軒並非前線,因為普遍認知「前線」是「走到最前」、頭戴頭盔、手拿雨傘、戴上護目鏡及豬嘴面罩、與警方對峙。陳提到一個人一日只有24小時,李宇軒「眾籌瓣瓣都搞,我相信佢都係處理緊嗰啲嘢」,而李宇軒「真係無喺前線示威過」。而Cath則會在Telegram群組不時表示她「今日去咗邊度發夢(即參與示威)」,故陳相信Cath真的是前線女示威者,而且陳與Cath於2019年7月至8月曾經見面。


陳梓華通知李宇軒,提及Mark Simon有機會與Rick Scott會面,希望有年輕人向Rick Scott講述當時香港情況,方便李宇軒將來做國際游說工作,表明「呢個係一個好好嘅機會,你想唔想去?」,陳也指自己無法出席該會面。


陳梓華一直想出席會面者「自己傾」,故開立WhatsApp群組「Coffee on Sunday」,加入李宇軒、Cath及Mark Simon,並作簡單介紹。陳也曾告知Mark Simon李宇軒曾到訪聯合國。


李素蘭法官問陳梓華是否認為自己是「年青人」,陳笑稱「當時我無諗過」,但指出「佢哋好得意,Mark Simon同Jimmy(黎智英)將唔係傳統泛民嘅支持者,佢哋就會覺得啲人係後生嘅」。陳梓華交代他在1991年出生、李宇軒在1990年出生、「攬炒巴」劉祖廸在1992年出生。陳形容泛民主派一直比較溫和,「2019年反修例活動多咗好多勇武派」,「呢種激進思想佢哋(泛民)覺得係年青人主導」。


陳梓華則反對他們此種定性及標籤,陳指:「有時唔明點解前線一定係前線,文宣一定係文宣,泛民又一直係老泛民,但事實上我見到都有唔少老人家支持好年輕嘅政黨,例如『眾志』,甚或乎好多勇武年紀更大」。


陳梓華憶述他於2019年11月在黎智英家中與黎會面時,談及馬鞍山示威者放火燒老人家一事,「我哋又應該點定義縱火嘅人同受傷嘅人」,而黎智英曾經說了一句令他十分深刻的說話:「黃藍係政見,但黑白係良知」。


陳梓華指當時Rick Scott想了解香港情況但沒有提供原因。控方展示WhatsApp群組「Coffee on Sunday」以及陳梓華與李宇軒兩人的對話紀錄,其中陳梓華私訊李宇軒指,Mark Simon吩咐李宇軒出席會面時不要提及「backer and JD Team(墊支的人及攬炒團隊」。陳梓華又提到他把香港所有事交給李宇軒打理,又指他正在台灣會見當地的律師組織。


李運騰法官指出陳梓華明明指他是到台灣旅行,由此看來此旅程並非單純玩樂,陳梓華解釋Mark Simon邀請陳與Rick Scott見面時,陳表明自己已計劃到台灣旅行,但當時他有一位師兄想介紹朋友給他認識,便邀請他與當地律師組織會面。另一方面,陳梓華前往台灣前已向李宇軒表明前線女示威者Cath會出席,陳亦向李指「你自己搞掂啦」。


Mark Simon於會面前,在群組介紹Rick Scott有機會將競選2024年美國總統大選,而且Rick Scott有興趣於中國及外交政策,也希望知道香港前線示威者的想法。陳梓華便建議由Cath向Rick Scott講述其想法,而陳當時介紹Cath是前線、李宇軒是負責國際文宣的人,亦介紹Cath及李宇軒均是其隊友(teammates)。


陳解釋他們均在同一個疑名為「Ohana Obama」的Telegram群組,陳曾與1至2名隊友約見共餐,李宇軒是唯一一名SWHK成員,其他隊員有負責本土文宣、示威後免費接送示威者的司機,「年紀大少少話可以助養仔女」,因為當時有一些不足20歲的「後生仔女」,「經常去示威又無咗份工」。陳提到有一些年紀較大的隊員可能會買飯券給年輕的示威者,稱之為「助養仔女」。


陳又指SWHK當時最令人深刻的是在國際層面的推廣、眾多海外集會及廣告,特別是李宇軒已到訪聯合國,李當時隆重其事又「周圍同人宣傳」,而李當時希望提出一個聯合國可以處理並與香港有關的議案,「但最尾都係打幾張卡、影下相,無乜意思」。


陳當時認為李宇軒在國際層面的最大賣點便是曾經出席聯合國,「如果唔係,(李宇軒)其實只可以講佢做過眾籌,唔係比較特別嘅事」。但Mark Simon在訊息中表示李宇軒應向Rick Scott提到他籌辦眾籌活動籌到1400萬港元的事宜,例如如何選擇眾籌平台,認為這才是李宇軒的最大賣點。


對於陳梓華叫李宇軒不要向Rick Scott提及「backer and JD Team(墊支的人及攬炒團隊)」,陳梓華解釋:「即係唔想提到關於『港獨』嘅嘢」,而陳形容當時「攬炒團隊」在思想及國際層面上取態最激進,甚至有人將「香港獨立」及「攬炒」的概念「擺埋一齊」,陳梓華則指「我諗一般人都會明白,無任何政客會幫港獨的概念背書(意指支持、認可)」,所以為免大家談話不愉快,才會建議不要提及「攬炒團隊」。


陳提到「攬炒巴」及「攬炒團隊」當時「真係好出名㗎!」、「佢個形象就係激進」,雖然並非指當時沒有其他提倡例如「香港建國」等更激進思想的零星組織,但陳表示當時最有標誌性的組織是「攬炒團隊」,故認為「攬炒團隊」在國際層面上最激進。


控方續展示WhatsApp群組「Coffee on Sunday」的對話記錄,Mark Simon稱「Scott was impressed.(Scott很驚歎)Thanks AL..and thanks to Cathay(謝謝李宇軒和Cathay)」。陳梓華稱Rick Scott的會面有實際發生,而李宇軒事後稱「Rick Scott好肯聽佢地講」,但沒有提及會面中談過甚麼。


陳梓華續指,反而Mark Simon在9月底、10月初一通WhatsApp電話中,提到Rick Scott很驚歎,「但Crowdfund(眾籌)個啲無乜用」、「反而咁樣networking好似仲好」,Mark Simon所指的「networking」即「建立一個人際網絡」,Mark Simon認為陳梓華和李宇軒「應該識多啲人」。


陳梓華稱自從2019年7月的上環飯局後,他亦曾透過WhatsApp聯絡黎智英。控方展示黎智英的WhatsApp記錄,顯示陳梓華在2019年10月18曾發訊息稱「你好,黎前輩」及自我介紹「This is Wayland」。陳梓華供稱,當日是黎智英致電給他,並留下電話號碼,指可以透過WhatsApp聯絡。


2019年11月12日,黎智英發訊息稱看見男子被點火嚇到他,「It's about time the young and brave should have a leadership(是時間年輕勇武需要一個領袖)」。陳梓華解釋「當時喺馬鞍山,喺橋上面,有位支持政府(人士)畀一個黑衣人點咗火」。


陳梓華稱當時黎智英「想領導或者主導勇武派」,就像首次上環見面時,黎智英表示「應該以泛民或者和理非嘅抗爭手段,作為主要抗爭手段」。陳梓華又認為,黎智英特別向他講及此事,是因為「我都唔鍾意呢種做法」、「佢認為我可能聯絡到勇武派」。


陳梓華亦確認兩人在對話中提到2019年11月13日,在黎智英家中有飯局。陳梓華又稱立法會前議員林卓廷、李永達及李卓人都有出席該次飯局。


陳梓華供稱黎智英於2019年11月13日,邀請他到黎智英家中參與飯局,民主黨前副主席林卓廷、民主黨前主席李永達及前支聯會主席李卓人亦是坐上客。黎智英向陳梓華介紹三名民主派人士,陳當時表示「我喺電視上面見過佢哋,所以都知道」。


陳梓華指黎智英當時就反修例運動發表意見,期間大力批評馬鞍山放火燒人事件。黎智英問陳梓華認不認識縱火者,陳回答不認識,而林卓廷、李永達及李卓人都有附和黎智英的意見。


黎智英當日表示他認為「勇武派無組織、無分寸,越嚟越濫用暴力,如果搞出人命嘅話,咁整個運動就會失去道德高地,去對抗香港政府,從而失去國際支持」,強調「黃藍是政見,黑白是良知」,又指「有啲底線係需要堅守嘅」。


黎智英要求陳梓華聯絡勇武派領袖,表示想說服勇武派、與勇武派對話、要求勇武派克制,重申反修例運動的主要手段應是和理非的抗爭手段,更清晰地表示希望陳梓華把這些訊息告知勇武派領袖及其他年輕人。


陳梓華供稱,黎智英說:「年青人如果做唔到嘅嘢,我可以用傳媒嘅力量做到」,又說「如果《蘋果日報》唔係要報道勇武,只要唔報道佢哋,佢哋嘅影響力已經細咗好多」。而且當時3名泛民主派領袖在場,黎智英也認為泛民擁有足夠的本土資源及國際地位,爭取到香港政府的回應。


陳梓華指反修例運動的主旋律是「五大訴求」,坊間有不同的「五大訴求」定義,陳則認為黎智英是希望香港政府落實雙普選。陳梓華當時向黎智英表示會嘗試聯絡勇武派領袖並與他們談話,「甚至乎如果佢哋願意,就將佢哋聯絡方式比黎智英」。


控方展示黎智英在2019年11月15日發給陳梓華的WhatsApp訊息及附件,當中提到美國組織香港民主委員會(HKDC)及《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陳梓華稱HKDC是一個美國華人組織,而當時唯一註冊的「說客(Lobbyist)」朱牧民、亦與HKDC有關,而黎智英分享《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的消息,是想「證明國際嘅力量係重要,同埋美國並沒有離棄、或者係唔理香港發生緊咩事」。


控方續展示黎智英在2019年11月16日轉發給陳梓華的訊息,訊息開頭為「請通知各中大校友留意最新發展……」,內容有關中大暴動,而黎智英其後再發訊息問陳梓華會否知道該些黑衣人的身份,而陳梓華回覆「不同組別人士,由屠龍及black Bloc等隊伍為首,形成的一幫沒有紀律人士」。


陳梓華解釋他當時在群組內「人搭人」問回來,又指他本來已經在留意中大的情況,「因為個畫面好誇張」,當時網上有很多訊息,「有人話啲野全部打爛哂,連啲工程車都塗哂鴉」,所以陳梓華也想了解當時中大情況。


陳梓華在2019年11月17日曾發WhatsApp訊息給黎智英,請黎智英特別留意「屠龍、中移動、閃燈、蜘蛛、V小隊、毒蛇、粉紅」,指該些小隊導致不可接受和升級的暴力,而《蘋果日報》訪問了其中3隊及領袖「Max」,而「Max」亦在理大事件中主導。


陳梓華稱該些名字均是不同的「勇武小隊」,而當時有「文宣群組」早於2019年6月12日已經成立,該群組成員「可以好大量咁攞到勇武隊嘅資料」。法官李運騰問到,「勇武」是否亦希望得到有利自己一方的文宣。陳梓華稱最初是這樣,「一開始佢地只不過係對峙,同警方,打爛紅綠燈」、「去到後來因為佢地自己愈來愈暴力」便減少了曝光,可能只會與在6至7月時已認識的示威者保持聯繫。


陳梓華續解釋當時提到《蘋果日報》訪問了3隊勇武小隊,是因為他做搜集時,發現傳媒很早已報導過這些小隊,「因為黎智英一直希望聯絡到呢啲啲小隊,我接觸唔到呢啲人,但我諗佢可以留意下」。


陳梓華後來亦在WhatsApp中與黎智英談到「理大暴動」。陳梓華稱當時透過網上及Telegram群組接收資訊,「當時我覺得成件事好古怪……點會走入去一個走唔到嘅地方做示威」、「我有諗係咪一個陰謀」,而當時他在Telegram群組看見「好犀利嘅評論」,指「成個理大係圍點打援嘅行動」,所以他與黎智英討論。


控方續指,黎智英在訊息中提到是警方的大勝及提到「勇武精銳分子」,稱「把我最精銳的人一網打盡」。陳梓華解釋,當時黎智英「係將所有呢啲人視為同路人」,當時社會氣氛是「無論你係勇武嘅,你係和理非嘅,都有一句口號或者立場,係和勇不分」,所以黎智英的意思並非該些勇武份子隸屬於他。


陳梓華憶述,黎智英認為勇武派影響越少會對反修例運動更健康,「咁就可以少咗好多暴力畫面,可以迎合西方的期望」。陳指約在2020年3至4月,「黎智英話俾我知,究竟美國政府內部係點諗,我先明白黎智英一直以來並唔係純粹想爭取國際支持,而係佢已經知道某啲要求,盡量去滿足依啲要求」。


黎智英強調整個反修例運動不可以有警察或示威民眾死亡,也不可以有無止境的暴力。陳供稱:「我記得當時其實黎智英提到美國內部消息,美國立場係覺得好多(香港)民間對政府的訴求或指控未必有證據」。


控方展示2019年11月21日黎智英與陳梓華的訊息,黎智英向陳梓華說:「Senate Unanimously Approves Measure Backing Hong Kong (參議院一致通過支援香港的方案)」,陳理解黎是指《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而黎傳此訊息給他的目的則是「黎智英想話我知美國真係做緊嘢」。


其後,黎智英欲呼籲勇武派在區議會選舉前及當日「唔好暴力抗爭住」,黎智英認為應該集中焦點在區議會選舉。陳梓華向黎智英交代「聽說小樺被捕了」,黎指:「可惜,但有裡面是意料中事吧?」,陳指:「對。只是剛好前天和她說上話,有點感觸。我已經呼籲大家(2019年11月)24日前別生事」。


黎智英非常滿意2019年區議會選舉的結果,向陳梓華傳訊息指:「估計埋單,區議會合共452席,非建制派的有400席,建制派的有60席」,「贏到咁,勢估唔到!香港人民力量大翻身!」。


黎智英在2019年11月12日發訊息問陳梓華:「It's time we should think about next step(是時候考慮下一步了)」,陳指黎是指要考慮整場反修例運動「下一步點做」。


陳梓華供稱,黎智英「好想建立一個領袖團隊,而我理解就係大台」,亦希望領袖團隊橫跨勇武派及和理非。陳憶述雖然黎智英與他第二次見面時已提及「大台」,但陳當時不認為應該花時間討論。黎智英希望陳梓華在領袖團隊內,而陳梓華亦可成功找到幾位同路人。


2019年11月27日,黎智英傳訊息予陳梓華指:「自從理大失著,我也這樣想,現在是組織領袖團隊的時候,我星期三與泛民大佬傾好後,請你找幾位同濟一同商討,可以嗎?謝謝,黎。」、「Wayland。今晚見泛民大佬之前想聽聽你的意見,我現正往機場從台灣飛返,不會有記者跟我,我大概可以在12:30左右到中環接你,我們可以在車內談10幾分鐘,可以嗎?謝謝,黎。」


陳憶述當時黎智英的車輛停泊在金鐘法院道「零零舍舍有條斜落去嘅小路」,司機「超哥」下車後陳梓華交出手機,陳黎兩人交談時,陳梓華如實表示他真的聯絡不到勇武派領袖,由於勇武派不會承認自己是勇武派,當時亦經歷中大及理大事件後,陳梓華再與一名聲稱自己認識勇武派領袖的Telegram用戶群組傳訊息時,有人提出「打就係佢哋打,前線又係佢哋,俾人拉嘅又係佢哋,然後你就想有一個大台」。


陳當時立即在群組否認,指出:「唔係,唔係我,呢個係黎智英嘅諗法」,有人則回覆:「黎智英?我特朗普添呀!」,顯示對方不相信陳梓華是代替黎智英行事。陳指此情況已在李宇軒身上發生過,「我好早已經有同李宇軒講過,我可以問黎智英攞(由《蘋果日報》持有的一張鄧小平與戴卓爾夫人磋商《中英聯合聲明》)相片版權,佢都唔係好信」。


陳表示正因大家的不信任,他聯絡不到勇武派領袖,黎智英得悉後說:「唔緊要,我已經大致上掌握勇武派的資料及動向」,黎智英又提到他當時曾與張崑陽(Sunny Cheung)會面,黎智英曾表示可向張崑陽團隊提供贊助,但張崑陽不需要黎智英的贊助,單靠眾籌資金已處理關於網上電台的活動。


黎智英當時表示「眾籌真係好過我一個人贊助,眾籌代表事件有認受性,而且就算眾籌唔達標嘅話,都可以研究吓,我擠啲錢入去,令到個眾籌達標」。陳梓華指他曾經參與的兩次眾籌活動正正突破傳統泛民框架,所以黎智英十分重視眾籌這件事。


黎智英又指出,2019年區議會選舉泛民大勝,他覺得應該結合街頭力量、議會力量及國際力量,才可以延續反修例運動的熱情,「推爆個政府」,逼迫政府回應市民訴求。


圖片來源:港人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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