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對經濟的影響遍及加拿大每一個角落，大城市之蕭條尤其顯著。疫情前來過温哥華，今天再來已相隔三年多了。

我在市中心一家酒店落腳，出入比較方便，可步行，也可搭乘公共交通到處走。這是一個很特別的五月天，每天都下雨，氣溫徘徊在攝氏十度以下，加上風速效應，感覺寒冬未過，春天仍遲遲未來。

來過很多次，對溫哥華算是有點認識。我拿著雨傘，沿著熟悉的街道慢慢走，發覺在街頭一些隱蔽的角落，仍有不少露宿者捲縮在那裡，等到店舖開門之後才離開。這種景象以前似乎比較罕見，也可能我沒有留意。過往的印象是，露宿者都集中在唐人街的一條街道上，自成一角。

走走停停，時間過得很快，商店已經開門營業。我沒有任何購物意欲，但很想知道旅遊限制放寬後，零售業是個什麼景象。窗櫥的陳設依舊十分講究，商品奪目，可惜引不起太多人的興趣，店員多過顧客。名牌的服裝店還有一些人氣，出售廉價品的商店就幾乎無人問津，這反映有錢人受到疫情的影響低於一般老百姓。

某天在接近黃昏時分，我步行到一個「雅皮士」一族喜歡聚集的地區，名叫 Yale Town，那裡有精緻的商店，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餐廳。在疫情前，我曾經慕名而來，發覺入夜後人潮擁擠，非常熱鬧，氣氛有點像香港的「蘭桂坊」。今次再來，氣氛完全不一樣，冷冷清清，有些商店仍舊重門深鎖，有人去樓空的感覺。

水街（Water Street)是溫哥華著名的遊客區，整條街都是售賣紀念品的商店，其次便是各種不同口味的食肆。在街角利用蒸氣推動及按時發聲的座鐘仍是最吸引遊客的地標，除此之外，人流比以往少了一半。我從這裡步行去唐人街，途經喜士定東街（East Hastings Street)，突然眼前一亮，猶如發現了「新大陸」，原來最熱鬧的地方在這裡才出現，一群無家可歸的露宿者選擇在此築起他們的營地，形成一個獨特的「王國」。經濟愈蕭條，「王國」便愈興旺。

唐人街也一片死寂，水靜鵝飛。聞說治安差了，很多人都避開唐人街。陳舊的建築，正在等待發展商收購，似乎是唐人街的最終出路。

我入住的酒店也顯得生意淸淡，只要搭乘電梯上落便感覺得到。提供早餐的餐廳，為節省成本，減少服務員輪班。有一天我留在酒店吃早餐，接待小姐説餐廳只供應自助餐(buffets only)，散餐欠奉( a la carte not available )。我正打算離開時，她表示兩個人只需付一個人的餐費便可，我只好回心轉意，免得尷尬。

抵步那天，在機場出口處召喚計程車前往酒店，幾乎隨傳隨到，不需等候。今天從酒店出機場，也一樣順利。出慣門的人說，計程車的生意是經濟狀況的最佳指標。我驗證了這個說法。

原圖：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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